94、番外 纪妧(2 / 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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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聪明,冷静,眼光高远,当不会为儿女情长束缚,所以在父皇殡天后,才会在尚公主和入仕之间毫不迟疑地选择后者,直至位极人臣。

  说实话,纪妧并不怨恨,即便有,也该在数年如?一日的勾心斗角中磨平了。

  直到那日簪花宴的水榭中,她为小妹和孟荪的亲事冷声讥嘲他:“当初褚大人不愿放弃的前程,怎知孟荪也不愿意呢?”

  她很难去形容褚珩当时的眼神,朝堂上雄辩有余的左相大人,面对她的诘责时总是沉默居多。

  那日宴上,褚珩饮了不少酒。他素来是个端方君子,矜持自制,鲜少有这般放纵的时刻。

  纪妧在宫道上遇见了提前离席的褚珩。

  他步履端正,漫无目的地走着,看?似与平常无异。但纪妧知道他喝醉了,因?为他的嘴唇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艳红,连眼睛都泛着微红的酒意。

  他也看?到了纪妧,许久,才轻声开口说:“殿下怎知,我?不愿意?”

  一直到那许多年,纪妧都记得他说这话时流露出的压抑与悲伤。

  她渐渐回想起了某些画面,譬如当年她将祁炎送入死牢时,天下士子愤而抗争,是褚珩压下了沸腾的民怨。

  又譬如北燕除夕宴上行刺,第一时间扑过来护住她的除了纪初桃外,其实还有褚珩的身影。还有她远去行宫养病时,宫门外熹微的晨光中,褚珩冒雨伫立的缄默……

  她想起自十七岁那年夸过褚珩身上的味道好闻后,之后许多、许多年,她每次见褚珩,都会在他身上闻到这股安然的墨香。

  可惜见证过江山血雨,这点藏在刀刃中的温馨,已经不值得她再回首寻觅了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湿软的花瓣飘然坠落在脸上,有些痒,纪妧从走马灯似的梦境中抽身,揉着太阳穴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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